徽派建筑的风水之妙

徽派建筑风水之美(一)和谐美徽州多山地,高低向背异,阴晴众壑殊,风云变纪奇。其山,或峭壁千仞,耸入云霄;或迤逦起伏,绵亘不绝;其水,或飞瀑倾注,万壑争鸣;或清泉汩汩,江水悠悠。论树,或参天蔽日,绿阴成障;或点染有致,亦疏亦密;论竹,或郁郁葱葱,一望无际;或翠筱丛丛,触目成景。至于奇花异草,则随处吐芳;珍禽异兽,经常出没。它们承天地阴阳之气,循自然五行之道,共处于徽州山水之间。它们虽各有各的种属、类别、范畴(多样,不一致,不协调),但是,却又能和睦相处(统一,一致,协调)。这叫相反相成论徽州古建筑风水意识,多样统一,不一致的一致,不协调的协调,生动地体现了徽州自然景观的和谐美。明清徽州建筑布局,从总体上看,都是处于这种具有和谐美的自然环境之中的。如此徽州风水,当然形成了特有的和谐美。而这种和谐美,也是筑基于阴阳五行运转不息的轨道之上的,因为,在古代徽州人看来,阴阳调和,五行生克,为徽州建筑风水的和谐提供了永不枯竭的动力。这就是徽州建筑风水的独特的自然秉赋。(二)形式美如果说徽州山水的形式美乃是属于自然美的话,那么,徽派建筑的形式美就属于艺术美了。自然的形式美与建筑艺术的形式美都讲究整齐一律、平衡对称、符合规律、和谐,但由于性质、范畴、形态上的不同而存在着种种区别。

其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自然的形式美是无目的的,建筑艺术的形式美是有目的的。换言之,自然的形态美含有规律而不含目的,建筑艺术的形式美则既含目的又含规律。黑格尔说:“建筑品的目的在于用艺术的方式去表现心灵所处的本身无机的外在环境。”又说:“整齐一律和平衡对称作为建筑外形方面的贯串一切的原则,就特别符合建筑的目的,……此外,建筑形式对于心灵性的内容还有象征的意义。”这就表明,建筑艺术形式美,不公要符合本身的需要,还要与外在自然环境保持和谐,尤其是要服从人的目的(实用的,审美的)。人是建筑的主人,同时,“人是外在自然环境中的主体。”可见,建筑艺术形式美与自然美环境形式美的协调,主要反映了人与自然环境形式美的协调。徽州建筑风水的美,也表现在徽州人与其所处的自然环境形式美的协调中。徽州古村落里的风水文化凡到过徽州山区的人,看见那隐于黛绿青山古树之间,与小桥流水相联的古村落,无不发出由衷的赞美。山水互为映衬,白墙青瓦高低错落,古树果木点缀其间,野鸟家禽交相鸣啼。村落或枕山傍水,或夹溪而筑,村子四周青山相峙,既得山泉溪水之便利,又有青山绿树为屏障。从宅院里推窗远眺,天然图画尽收眼底。天井洒落进阳光雨露,小院植置着花木假山。

在这里,人类与大自然完全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什么造就了徽州古村落与大自然的这种依存关系呢?是风水。我们先来看看黟县宏村的形成经过,据《宏村汪氏宗谱》记载,南宋绍熙元年,宏村汪氏始祖经过此地,见这一带背有雷岗山耸峙,四周溪流环绕,形胜较佳。于是选择雷岗之阳,筑了数椽房屋住了下来。这便是宏村形成之始。当时这一带幽谷茂林,道路蔽塞,邕溪沿雷岗山脚由西至东,村西另有羊栈河从北往南。汪氏祖先精通风水之术,认为两溪如能在村西交汇再向南流才是风水宝地,现在两水不交,是个缺陷。谁知到了南宋德佑年间,暴雨引起邕溪改道,与羊栈河在村西交汇并往南流云,正合汪氏始祖的意思。水系的变迁为宏村提供了的发展根基,使整个村落呈背山面水之势。明永乐年间,为了使村落更符合风水吉祥的观念,宏村汪氏三次聘请休宁县海阳风水师何可达,对村落进行总体规划改造。何可达花了十年时间,审视宏村周围的山川脉络,将村中一天然泉眼扩掘成半月形月沼,以储"内阳之水"而镇"丙丁之火"。并把村西邕溪之水转东流出村落。明万历年间,又因来水躁急,在村南开挖南湖,储"中阳之水"以避邪。同时将邕溪之水引入村落,经九曲十弯,贯穿村中月沼,穿过家家门口,再往南注入南湖。

月沼南湖水系构成宏村形态的主要特征,而这一水系又是在风水先生指导下进行的,带有明显的风水吉凶观念。黟县宏村承志堂建于清咸丰五年(1855)前后,是清末大盐商汪定贵的住宅。全宅系砖木结构,砖木石三雕精美绝伦,尤以木雕为最。全屋有木柱136根,大小天井9个,7处楼层,大小60间厅房,60个门。占地面积2100平方米,建筑面积3000平方米。是一幢保存完整的徽派建筑,也是一座完全按照风水标准构筑的建筑。沿中轴线,全宅分三进,前进为天井式庭院,中进和后进均为三间式厅屋。三进左右分别有活动室(烟房、麻将室)、马房、厨房、佣人室和回廊等辅弼护屋。承志堂两面为邕溪河,为取得宅门迎水的风水效果,故将大门转向朝西,突出迎水招财。中国文化的特质是"天人合一",同样风水文化的追求也是"天人合一"。徵州宅居中天井、庭园和飞翘起的檐角是风水师追求"天人合一"境界的途径。风水对天井的规定是:"横阔一丈,则直长四五尺乃以也,深至五六寸而又洁净乃宜也。"(《相宅经纂》)这就决定了天井不能太阔,因为"太阔散气"。徵州宅居中的天井,严格按照风水的要求兴建,因此显得狭小。天井狭小,风砂埃尘对厅院的干扰也少,使南屋厅堂临天井一面门扇可以经常大开,或根本就不设门,几乎与天井是统一体。

人们坐在厅堂内能够晨沐朝霞,夜观星斗,人与天融为一体。中国文化中的"天",同时也是人文的"天"。徵州宅居天井中的木枧上有"天吉"二字,以示"天吉人祥"之意。前厅天井的木枧上是"天锡纯嘏"四字,《诗.鲁颂.闷宫》:"天锡公纯嘏,寿眉保鲁。"郑玄注:"纯,大也;受福曰嘏。""天锡纯嘏"即"天锡大福"。后厅和偏厅天井上还有"天受百禄"字样,意思是宅主家世世代代有人在朝为官,享受官禄乃上天所授,这同"君权神授"的含义相同。那么,承志堂确可称得上是一座大富大贵的"吉宅"了。徽州人爱山爱水,视绿水青山为生命。他们说新安江是自己的母亲河,太平湖是黄山的情侣湖。进村的水流称为龙脉论徽州古建筑风水意识,格外珍惜。休宁县的陈霞村,是一座绿水环绕的古堡,青山倒映在清澈的河水里,俨然是一幅美丽的图画。祖上就贴过维护河水洁净的告示,乡规民约保护了龙脉,才有了人们在家门口的水圳里淘米洗菜涮手巾的民俗风景。黟县卢村还有一户人家,客堂里有一口水井,井口只有碗大,打上来的水清亮甘甜,仿佛是一杯冷饮。

枕山、环水、面屏,是徽州古村落的整体要求,徽州古村落在总体上更强调人居与自然的紧密结合。除此之外,在村落与乡野之中,与民居相映成辉的还有高高矗起的祠堂、伟岸恢宏的庙宇、飞檐翘壁的楼阁、参天屹立的宝塔、肃穆庄严的牌坊以及飞跨两岸的桥梁等,甚至有着浪漫宁静的廊桥!它们都是村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些极具特色的标志性建筑与道路、河流、田地、山川结合在一起,构成了徽州整体上的优美风貌。

徽州古村落就是这样与山水自然亲切拥抱,宛如城郭,宛如园林,体现出优美的自然环境和浓郁的文化氛围。曾有人考证,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就是以徽州的自然和村落面貌为蓝本的,并且在现在的黟县,还发现了陶氏的宗谱,并居住着陶氏的后人。在陶老先生的那篇著名的文章中,他这样写道: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样的景观在徽州随处可见,我们完全可以断言,就景色与民俗而言,徽州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极为相似,徽州就是一个放大了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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